野生动物之谜为何越来越多的灰鲸涌入旧金山湾

灰鲸已经偏离了它们沿着西海岸的正常路线，并以前所未有的数量从金门大桥下游入旧金山湾。海洋科学家利用数千张鲸鱼背上独特标记的照片来识别它们，证实在2018年至2023年期间，至少有71头不同的灰鲸(可能有84头或更多)游进了海湾，有些灰鲸停留的时间超过两个月，这增加了它们被货船、油轮或其他大型船只撞击的风险。

从2010年到2017年，每年只有大约一两只巨型海洋哺乳动物进入海湾。然而，去年有至少16只，2019年有至少21只。

“我们认为这和鲸鱼没有得到足够的食物有很大关系，”索萨利托非营利组织海洋哺乳动物中心的生物学家比尔·基纳说。“它们可能很虚弱，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或者在寻找替代食物来源。”

他说，有些人营养不良。

根据海洋哺乳动物中心、加州科学院和公共机构的数据，从2019年到2023年，在旧金山湾或附近发现了22头灰鲸死亡。其中14头死于不明原因。研究人员对其中9头鲸进行了尸检研究。其中6头死于营养不良。3头死于与船只相撞。

过去四年中，在旧金山湾天使岛附近以及里士满、罗迪欧、赫拉克勒斯、圣莱安德罗、山景城、奥克兰港、蒂伯龙、伯克利码头和马丁内斯附近都发现了死去的灰鲸。

“它们不仅仅出现在金门大桥附近，”基纳说，他认为海湾内大型船只可能需要降低航速。“它们深入海湾很远的地方，经过天使岛，一直到金银岛。那里有很多船只往来。”

多年来，任性的鲸鱼一直引起公众的关注。

1985年，一头失踪的座头鲸(绰号为汉弗莱)游进海湾，引起了全国的关注，并成为儿童读物、歌曲和电影的主题，吸引了大批手持双筒望远镜的围观者。汉弗莱蜿蜒游过三角洲，来到萨克拉门托以南25英里处的沼泽，停留了26天，最后返回太平洋，研究人员用船上的扬声器播放鲸鱼歌曲，将其引诱向西。

2007年，一头座头鲸妈妈和她的幼崽(绰号“三角洲和黎明”)游进了海湾，并沿着三角洲远游到了里奥维斯塔(RioVista)，10天后，科学家们乘船将它们哄回到了公海。

2016年至2018年间，在金门大桥下追逐凤尾鱼的座头鲸数量也大幅增加。它们每只只停留几天。

但研究人员表示，灰鲸的最新趋势似乎有所不同。这可能是灰鲸群体普遍面临压力的迹象。

近年来，太平洋沿岸灰鲸数量大幅下降，这一现象随之出现。

19世纪，捕鲸船曾猎杀灰鲸以获取鲸油，最后只剩下1,000或2,000头。1972年，尼克松总统签署了《海洋哺乳动物保护法》，灰鲸才受到保护。美国最后一家捕鲸公司德尔蒙特渔业公司在里士满的莫拉特角开展业务。该公司用船员用机械化鱼叉炮射杀的鲸鱼制作Kal-Kan狗粮。1971年12月，法律即将生效，该公司倒闭了。

美国禁止捕鲸后，灰鲸数量有所增加。到1994年，灰鲸数量达到健康水平后，克林顿政府将其从《濒危物种法》名单中剔除，这至今仍被认为是美国野生动物保护的重大成功案例之一。

根据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NOAA)的估计，到2016年，鲸鱼数量跃升至27,000头。但到2022年，鲸鱼数量至少减少了三分之一。数百头营养不良的鲸鱼开始被冲到阿拉斯加、华盛顿、俄勒冈、加利福尼亚和墨西哥的海滩上。没人知道原因。

研究人员表示，2018年至2023年的鲸鱼大灭绝事件被NOAA称为“异常死亡事件”，可能是由于北极地区的食物短缺，这与海冰量、风向和其他因素的变化有关。鲸鱼每天要吃掉3,000磅或更多的食物，它们更喜欢小型的、类似虾的甲壳类动物，也就是所谓的两栖动物，以及它们从海底捞起的蠕虫和其他微小生物。

去年，灰鲸数量开始回升，达到21,000头。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于11月宣布“异常死亡事件”结束。科学家们正在密切关注这一变化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

华盛顿州奥林匹亚卡斯卡迪亚研究中心的生物学家约翰·卡兰博基迪斯说，灰鲸数量像过山车一样大，而且它们经常绕道进入旧金山湾，这可能与气候变化有关，也可能是灰鲸自然数量波动的一部分。

“什么是自然循环?”他说。“这是正常的吗?还是有什么不寻常的?北极的生态系统变化非常快。这就是引起科学家关注的原因之一。”

有一点是清楚的：进入旧金山湾的灰鲸正向北迁徙，这是它们每年从墨西哥的巴哈半岛进行交配和繁殖的迁徙的一部分，然后在金门大桥下右转，而不是继续向北前往阿拉斯加，在那里在夏季储存食物。

人们对这一最新趋势了解颇多，因为海洋哺乳动物中心的研究人员JosephineSlaathaug去年精心整理了旧金山湾11,000多张灰鲸照片。她建立了一个数据库，从赏鲸船、海岸线和中心船只拍摄的照片中识别出单个鲸鱼。她发现，这些动物在三月和四月最为常见，并在海湾停留13至75天。

索诺玛州立大学硕士生斯莱索格于4月获得了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颁发的一项重要奖学金，她将在未来几年扩大研究范围。一个关键问题是：如果北极灰鲸的食物恢复，西海岸灰鲸的数量增加，海湾灰鲸的数量会下降吗?

“我们并不了解所有的驱动因素，”她说。“我们掌握了初步数据。但我们确实知道，由于船只众多，海湾对鲸鱼来说并不是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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